[日期:2021-04-12]
文章来源:民盟成都市委会
作者:民盟成都市委会

  走进教室,站上讲台,风把书页哗啦哗啦地翻开,一幅画水墨般映入孩子们的眼帘——一个人一支枪凝视即将黎明的东方,嘴角微扬若有所言。桌椅咿呀和孩子们的笑声一一消散,一个形象在迷雾后面清晰起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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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高踞戏台上座,军队吹号声中台上戏子舞着大刀,台底下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,看见白脸贼人被杀时大家拍手叫好。人群后面多了一个戴墨镜的人,他很快注意到了,大声将那人喊住:“杨校长,请坐!不知杨校长今晚哪来的雅兴,竟肯光临指导。”那人支支吾吾应了一声,扭头走了。戏班子继续,我看见他眼底的警惕和脖颈的汗。

人群散去后,我依稀听到近在耳边声音“王伯高同志,刚才多亏你发信号,我们集福票友社才安全从后院转移。”“你们宣传抗日,主张民主,袍哥坚决支持。”他悄声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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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突然想起刚才看到他右手上有老茧,不该只是个普通百姓。再抬眼时,前面满是风沙,他骑在马上,贵为团长,意气风发。“报!二十八军准备行军……”他满脸惊愕道:“我原想在部队中做点利国利民的事,却没想到反而充当了军阀混战,残害同胞的工具!”说罢,解甲归田。

高昂的声音从远方的田埂上传来:“我再也不任军政职务,你们千万不要做反动政府和封建军阀的工具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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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坐在四号牢房里,满身尘土,稍稍抬手严刑拷打后的伤口就撕裂地疼痛,但却扭头笑着和隔壁三号牢房的杨伯恺、于渊打趣。那天监狱的脚步声格外急促,院子的一口铁锅里,特务们正在烧着东西。他和难友们拥向铁窗,望着满天飞舞的纸灰,他们激动地喊道:“看呀,下雪了,冬天来了,春天不远了!”他们喊呀,笑呀,笑中带泪,泪中含笑。那天深夜,他和难友们被押到成都西郊十二桥边,他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命运,当刽子手举枪作恶时,他转过身来,凝视即将黎明的东方。


风把书页哗啦哗啦地吹响。我看着孩子们一个个稚嫩又庄重的脸,听到教室里轻微的啜泣之后长久的沉默,明白王伯高烈士的事迹已深深印在了他们的心上。

(本文作者系民盟崇州市支部入盟积极分子、崇州市名师)